“嗯。”
凌寒点了点头:
“她说,愿意试一试,她想做回正常人。”
“我正在帮她选医生,你人脉广,帮忙看看?”
陈默沉默了良久,最终“嗯”了一声。
凌寒伸手,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你知道的,那不是她的本意。”
陈默低下头:
“我知道。我就是气、气她那副混不吝的样子,明明我们是朋友,她什么事非要自己一个人硬扛,说那些气死人的话!”
……
凌寒走后,丁浅觉得有些无聊,晃荡到酒水台,要了杯红酒,然后才慢悠悠地晃回沙发处坐下。
凌寒显然做了周全安排,不仅何明轩很快过来,连阿强也被叫了过来。
两人陪在她身边,一个插科打诨说着圈内的趣事,一个附和着。
一时之间,倒也不算无聊。
期间,几位面熟或半生不熟的人陆续过来寒暄碰杯,言语间多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恰到好处的恭维。
丁浅心底明白,这些人看的都是凌寒的面子。
她生怕自己任何一点不得体都会折了他的颜面,于是强打着精神,费神应对每一个微笑、每一句客套。
在这虚与委蛇的应酬中,她本就喝得急,只想快点结束对话。
一杯又一杯,酒不知不觉便一次次见了底。
待又送走了一位前来寒暄的贵妇,丁浅站起身。
她酒量极好,这点红酒本不算什么。
但接连不断的应酬耗费心神,加上喝得急,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疲惫与轻微的晕眩。
她对身旁的两人说:
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话音未落,何明轩和阿强便条件反射般同时站了起来,异口同声:
“我陪你去。”
丁浅被他们这过度紧张的反应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,她好笑地看着他们:
“两位大哥,我是去洗手间,不是去逛街。怎么,你们还想在门口给我当左右护法啊?”
何明轩摸了摸鼻子,也意识到反应有点过度,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:
“那你快点回来,有事立刻打电话!”
阿强也在一旁说:
“妹,小心一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丁浅心里暖暖的,冲他们摆了摆手,这才转身,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。
宴会厅的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,只余下模糊的背景音。
丁浅刚走进隔间,便听见盥洗台前传来两道刻意压低却字字清晰的女声。
谈论的中心,正是她自己。
“瞧见没?凌少身边那个,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丁浅。”
“哼,怎么没看见?那副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样子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。”
“听说凌少之前甩过她一次,谁知道她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,又缠上来了。”
“就是个祸水!自打她出现,凌少惹上多少麻烦?仗势欺人的脏水、陈年旧账都被翻出来……简直是个扫把星!”
“哎,你说她当初……到底有没有被那个……”
“啧,凌少也是倒了血霉。京市多少名媛闺秀排着队,偏被这么个破落户出来的‘二手货’给沾上了……”
“咔哒。”
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如同按下了静音键。
丁浅推开隔间门,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。
修罗场什么的,她最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