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骤然僵硬。
他的手掌安抚性地在她后背轻轻摩挲,而丁浅慵懒中带着讥诮的声音已经响起,只尾音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沙哑:
“呀,是贺大哥啊?”
“这礼物…一般般啊,没什么新意。”
“一段开胃小视频而已,自然难不倒我们足智多谋的阿曼。”
丁浅语气轻慢,指尖却无意识的抓住了凌寒的手臂:
“贺大哥这是手下留情了?如果对我像对你的好兄弟阿桑那样狠,啧,估计我也早就死无全尸,被推出去顶罪了吧?”
“牙尖嘴利。不久,‘礼物’陆续有来,慢慢期待吧!”
贺沉冷笑一声,“现在,阿曼不如猜猜,我是怎么拿到你这个新手机号的?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放了他。”
“自然会放了他,”贺沉的语调变得阴冷而残忍,“我可是在各个地方…都放了点他呢。”
言下之意,他已将她的线人碎尸万段,抛尸各处。
贺沉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恶意又响起:
阿曼,接下来我还挺期待的,看看你怎么力挽狂澜,救你的老相好呢。
丁浅猛地从凌寒怀中坐直,背脊绷成一道凌厉的弧线:
贺沉,你的目标是我,与凌寒何干?
行啊。
贺沉轻笑,我的条件一直没变。你回来,在阿桑坟前跪上七天七夜,我就放过他。
就凭你?凌寒突然开口,声音裹着极地的寒风。
凌总,无论你服与不服,阿曼就是和我绑在一起了。她手上沾了多少血?凌总这样站在云端的大人物,何必非要抓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子不放?
凌寒指节捏得发白:
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。
呵,阿曼。
贺沉话锋转向丁浅,带着精准的残忍:
听你的声音,刚刚发作完吧?这次又为了什么发疯啊?
贺沉,等着!
凌寒眼神一厉,不再多言,直接掐断了电话。
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,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。
凌寒立马看向丁浅:
“别听他的。浅浅!”
只见她无意识的呢喃:
发疯?
她的太阳穴突然传来针扎似的刺痛,记忆碎片掠过,可又快得她抓不住。
可是眼前的异常也足以说明一切。
怪不得脚踝会受伤;
怪不得他们会相拥着坐在地上;
怪不得凌寒突然不再追究打火机的事;
怪不得她的嗓音沙哑,浑身疲惫。
她抬起头,瞳孔里充满茫然:
凌寒,我刚刚发疯了,对吗?
他立即低头,温热的唇贴上她轻颤的眼睑:
没有的事。他只是想激怒你。
我们不中他这个计,好不好?
她扯了扯嘴角,说:“我没伤着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
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:
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?
都过去了,别想了,浅浅?他唤她。
她缓缓聚焦,看向他,忽然极其轻微地笑了一下,那笑容苍白又破碎:
他说的没错,我确实不值得你......
话音未落,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吻了下去。
这个吻又凶又急,像是要把她那些自轻自贱的话全都堵回去。
她被迫仰头承受,直到窒息感袭来,才用力推搡他的胸膛。
凌寒终于松开,指腹抚过她微肿的唇瓣,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暗色:
来,继续说。
你怎么这样?她气息不稳,眼尾泛红。
我哪样了?你说的话我不爱听,还不能做点我爱做的事?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