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分明是他找不到丁浅时,压不住的失控与疯狂。
他是真的在发疯似的找她,找得连半分可能挡路的人都容不下,找得愿意为了她,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则。
原来,她所以为的“利用”和“借口”,背后藏着一个她从未触及的凌寒。
一个会为了所爱之人失控、会放下所有骄傲去哄人、会在大庭广众下毫不掩饰爱意的凌寒。
而她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挑拨和暗示,那些试图离间他们的小心思,显得如此可笑,又如此可怜。
温宁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,却感觉不到疼。
她看着那对相携离去的背影,男人的挺拔的身影,护着女人的纤细,每一步都透着默契的亲昵。
那份旁人根本插不进去的氛围,像一根细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,刺得她眼睛发酸。
......
凌寒牵着丁浅刚走近休息区,何明轩就迎了上来,手里端着块草莓奶油蛋糕:
“浅浅姐,快尝尝这个!刚从甜品区拿的,以前你最爱吃这个口味,我特意让师傅多加了层草莓酱。”
陈默懒散地靠在清溪身上,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,嘴角勾起促狭的笑:
“我说凌少啊,你这盯人的架势,比家里护食的狗还紧——生怕人跑了?”
凌寒面不改色地从何明轩手里接过蛋糕,指尖捏着小勺挖了一块,自然地递到丁浅嘴边:
“浅浅,听见没?陈默在骂你呢。”
丁浅张嘴咬下蛋糕,眼神瞟向陈默:
“没事,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,给他脑袋开个瓢,让他知道谁是他爹。”
陈默瞬间瞪大眼,指着自己:“???丁浅你过分了啊!我招你惹你了?”
众人正笑闹着,丁浅又咬下一口蛋糕,一点奶油不慎沾在了唇角。
凌寒在众人的笑闹声中自然地低下头,轻轻吻去那点甜腻:
“先收点利息。”
众人顿时安静,何明轩第一个跳出来抗议:
“寒哥,公共场所你能不能收敛点?”
凌寒眼皮都懒得抬,淡淡扔过去四个字:
“单身狗,滚。”
何明轩噎住,委屈地闭上了嘴。
陈默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,眼眶没来由地发热,慌忙转过头去。
太熟悉了!
从前这两人就是这般模样,凌寒永远站在丁浅左侧,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她肩膀,那股子占有欲藏都藏不住。
清溪注意到他的异样,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,轻声问:
“怎么啦?眼睛怎么红了?”
陈默摇了摇头,恰好这时宴会厅的乐队切换了曲目,悠扬的华尔兹旋律缓缓流淌开来。
他便顺势牵起清溪的手,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:“走,带你跳舞去。”
丁浅看着舞池里旋转的成对舞伴,突然伸手拉住何明轩的手腕:
“小轩轩,陪姐姐跳支舞。”
何明轩还没从刚才被“撒狗粮”的冲击中回过神,就被她拽着往舞池中央走。
他仓皇回头,正好对上凌寒站在原地、骤然阴沉下来的目光,瞬间让他如芒在背,连脚步都顿了顿。
何明轩手心不自觉地渗出细汗,舞步都有些发僵,“浅浅姐,寒哥的眼神快把我后背烧穿了,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‘灭口’了。”
丁浅却笑得明媚,指尖在他肩头轻轻一点:
怕什么?姐姐罩着你。
何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,他看着丁浅带笑的眼睛,沉默了几秒,还是忍不住开口:
“浅浅姐,你不知道……这些年,寒哥为了找你,几乎把整个华国的地下情报网都翻了个底朝天。从黑市的情报贩子,到边境的蛇头,只要有一点你的消息,他都会亲自去查,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。”
丁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旋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舞池的灯光突然刺眼起来,水晶灯的光芒落在她脸上,竟让她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。
她下意识望向舞池边那个挺拔的身影,凌寒正站在那里,眸色沉沉地盯着她。
她收回目光,刚要开口,身侧的挎包突然震动了一下,短促的嗡鸣在音乐里几乎听不见,却让她指尖微顿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