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脸埋在她颈窝,声音闷得发哑,手臂收得更紧:
“咱们不说了,好不好?”
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”
她轻轻挣了挣,看着他泛红的眼尾,继续道:
“后来我想,还是再试试吧,就去看了医生,按时吃药,也逼着自己不去看你的消息,慢慢就缓过来了。”
“谁知道凌总是个大红人啊,你跟别人的订婚消息铺天盖地,想看不见都不行。那天晚上,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。”
凌寒抱着她的手臂开始发抖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后背。
“后面也算命不该绝,厨房的水漫出来渗到门外,隔壁住户发现不对劲,踹门把我救了。”
“就那么被救回来了。好像从那天之后,死过那一回,反而又活过来了。”
凌寒没说话,只是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,带着他没说出口的愧疚与后怕。
她说完那段沉重过往,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、撩完就跑的模样,甚至还故意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,总结道:
“所以,你看,吃那些药是真没用。你才是我的药。闻着你,比什么都安神,都管用。”
凌寒所有的心疼、愧疚和澎湃的情感,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歪理和亲昵动作搅得七零八落,只剩下一片柔软的无奈。
他看着她故意捣乱的样子,低声叹道:
“丁浅,你能不能安分点?”
每次他想认真谈些沉重的过去,她总有办法四两拨千斤地把气氛带偏。
“能啊,”她立刻抬起头,答应得飞快,眉眼弯弯,笑得像只计划得逞的狐狸:
“只要少爷你别总皱着眉跟我置气,我保证特别安分。”
他被她那副“我超乖”的模样逗得没辙,心底最后那点沉重也被搅散了,终究没忍住,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:
“下次再敢说那种话,看我怎么罚你。”
丁浅非但不怕,反而故意往他掌心蹭了蹭:
“那少爷想怎么罚?”
凌寒指尖一颤,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,声音压低:
“你再撩拨试一下?嗯?”
“我错了我错了,”她见好就收,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,笑吟吟地看他喝水,目光大胆地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,“少爷喝口水,消消气。”
凌寒被她看得耳根发热,放下水杯,故作严肃地瞪她:
“看什么?”
“看我们少爷好看呀,连喝水都这么赏心悦目。”
他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,紧紧攥在掌心,语气带着无奈的警告:
“少来这套。记住没有?下次不许再那样。”
“哪样?”她眨眨眼,装傻充愣,“是不许说不要命的话,还是不许……这样?”
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扫。
“丁浅!”他耳根更红了。
“好好好,记住了记住了,”她见他又要恼,反手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,像小猫撒娇,“少爷金口玉言,我哪敢不听。”
转身放杯子时,她却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小东西,真矫情。”
这话轻飘飘的,却一字不落飘进他耳朵里。
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,将人拽回身边,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笑意:
“再嘀咕一句试试?”
丁浅撞进他带笑的眼底,顺势靠在他未受伤的肩上,语气软了下来:
“不试了,怕凌总又要‘罚’我。”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却没推开她,只是低声威胁:
“安分点,我怕,伤、着、你。”
“我马上闭嘴。”她闷声应着,终于乖乖不动。
他揉了揉眉心,彻底没了脾气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里是认命般的纵容。
算了,她还能这样鲜活地气他、闹他,总好过之前那般了无生趣,或是浑身是刺地拒绝他靠近。
至少此刻,她在他的掌心,在他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