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胸腔剧烈起伏,视线慌乱无措地扫过空荡的走廊——
丁浅没有跟来。
“该死。”
他低骂一声,想起她刚才失控的样子,心脏猛地一沉。
他咬咬牙,撑起发软的腿,又急急往病房赶。
“祖宗,你们俩真是我的祖宗……”
陈默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听见丁浅的声音,又急又狠。
“你出来啊!”
他刚想应声走进去,她却又接着喊道:
“不出来是吧?”
“行,你不是怕死吗?”
她的声音发颤,像是在跟空气里的谁对峙,“不出来我就杀了你!”
“你敢伤他,死不足惜!”
“去死吧——!”
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陈默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,他眼睁睁看见丁浅右手举起一把瑞士军刀,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插去!
“丁浅!”
陈默疯了一样扑过去,在刀锋没入皮肉的瞬间,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刀还是插进了胸口,不深,却足够刺眼。
他猛地往回一拉,刀刃在皮肉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,滚烫的血瞬间飞溅出来,溅在他的脸上、衬衫上。
“你疯了?!”
陈默怒吼着,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,狠狠扔在地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刀虽然没插太深,可那道横向的伤口很长。
血滚滚地冒出来,迅速浸透了她的衬衫,在胸前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。
“你们一个两个都他妈疯了是不是?!”
陈默看着她胸口不断涌出的血,又想起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凌寒,眼眶瞬间红了,又气又急,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凌寒为了你差点丢了半条命,你就这么作贱自己?!”
丁浅像是没听见他的话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,喃喃自语:
“这样,他就安全了。”
“安全个屁!”
陈默急得想扇她一巴掌,手扬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停住。
最终只是掏出手帕,死死摁在她的伤口上。
“按住!给我按住!”
他的力气太大,摁得丁浅疼得闷哼一声。
她望着陈默,说:
“我以为你恨我。”
“我是恨你。我恨你的不告而别.....”
陈默咬着牙,手上摁着伤口的力道却不自觉松了些。
“算了,先不说这些,赶紧处理伤口。你们一个两个的,非要把人逼疯才算完?”
她却还笑,笑得漫不经心,仿佛胸口那道淌血的伤口与自己无关:
“陈默,你阻止不了我。”
“她必须死。”
陈默气得牙齿咬得嘎嘎作响,额角青筋直跳:
“是,我是阻止不了你。那你去死吧!正好,那个傻子指定要跟着你陪葬。”
丁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瞳孔猛地收缩。
那点玉石俱焚的狠劲像是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
她软下身子,靠在墙上,声音里终于透出真实的痛意。
“帮我叫医生,真他妈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