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敢上前搭话,连窃窃私语都停了。
丁浅背对着凌寒站在香槟塔前,微微侧着身,礼服的露背设计逼着凌寒的目光落在那片肌肤上。
满背的曼珠沙华正开得疯魔。
比陈默的手机视频要清晰百倍,墨绿的藤蔓缠着妖冶的红,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腰线。
每一片纹路都凌厉张扬,仿佛下一秒就要挣开皮肤的束缚,在空气中开出真正的花来。
他比谁都清楚,这嚣张的纹身底下藏着什么。
她就那样背着一身的过往站在那里,背脊挺得笔直。
凌寒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视线像被钉在那片纹身上。
他以为自己早已戒掉奔向她的本能,以为“不打扰”的承诺能撑住所有牵挂。
可在看见那道孤独的背影时,所有克制都溃不成军。
“失陪一下。”
没等张知意回应,他已迈开长腿穿过人群,连周遭的目光都顾不上理会。
他刚在丁浅身后站定,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开口,丁浅已像被惊动的猎豹般猛地转身。
四目相撞的刹那,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怔忡太熟悉。
“我是受邀来参加宴会的,不是特意来打扰你的。”
凌寒轻声解释。
丁浅闭眼再睁开时,那点怔忡已被妩媚淹得彻底:
“嗯,知道。”
凌寒忽然笑了:
“你今天,很漂亮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她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。
竟抬手环住他的领带,指尖故意擦过他的喉结。
“谢谢凌总。你也一如往常的英俊,真是让人心动不已呢。”
那语气里的媚意,比上次在别墅里那副拒人于千里的冰冷模样,以及那晚以死示威的狠绝模样,判若两人。
凌寒垂眸看着她作乱的手指,没躲。
任由她把领带扯得松垮,任由那抹酒红色的身影在他怀里晃出撩人的弧度。
他闻到她发间的香气,从以前的栀子花香换成玫瑰香,却依然能让他喉间发紧。
看着怀里面目张扬、指尖在领带上作乱的人,凌寒问:
“你来干什么?”
她的指尖正缠着领带玩,闻言猛地一顿。
那瞬间的僵硬,让凌寒心头一紧,他几乎能预想到她接下来的反应。
像从前无数次争执那样,她会抬起眼,用淬了冰的语气丢下一句“关你什么事”。
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讽刺。
可下一秒,她突然收紧了手指。
领带被猛地拽紧,勒得他不由自主地俯身贴近,手条件反射的扶上她的腰。
丁浅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,在外人看来亲密得像在耳鬓厮磨:
“贺沉来杀他的父亲。”
丁浅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,和两人此刻亲昵的姿态完全不搭:
“凌寒,赶紧带着你的女伴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