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浅把洗好的牌往桌上一推,声音懒懒散散的:
“反正人来了,有什么事,直说吧。”
“哥这边……的确是受了人所托,想问问您的近况。但您放心,就只是找些信息,绝没让人做什么出格的事。”
丁浅指尖在牌面上敲了敲,示意摸牌:
“谁托的?”
“这……”
沈山面露难色:
“曼姐,您就别为难哥了。道上的规矩,您不是不知道,不能卖主顾。”
“我的规矩,哥也该知道。我这人,最烦别人背后搞小动作。”
沈山脸色僵了僵,硬着头皮道:
“曼姐,别这样。我们也是身不由己,拿了人家的钱,总得办点事。”
“你知道的,查我,不是把贺大哥的脸摁在地上踩吗?”
丁浅突然抬手,一把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筹码扒拉了一下,红的黄的筹码滚落满桌:
“山哥,你看看,这里的筹码,比我的本钱多吧?”
山哥瞥了眼她面前的那小堆筹码:
“多……”
丁浅收回手,拍了拍手,语气轻飘飘的:
“行,剩下的这些,就当给哥几个赔的医院费了。”
休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下意识绷紧了身体,手都悄悄摸向桌下。
“曼姐,别冲动!你再能打,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?”山哥见状连忙劝说。
旁边立刻有人附和:
“是啊曼姐,兄弟们下手没轻没重的,真打起来伤着您就不好了,有话咱好好说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角落里一个剃着寸头的壮汉打断。
那人力气大,性子也野,早就看丁浅这副样子不顺眼,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:
“我艹,跟她废什么话!直接干就完了,死了算球!”
丁浅抬眼看向那人,眼底竟没了之前的戾气,反而勾了勾唇角,露出点近乎赞赏的笑:
“这话我爱听。要不是站在对面,我真他妈想跟你做朋友——死了算球,够种。”
丁浅一字一句道:
“回去告诉雇你们的人,再敢查我,见一次,打一次。”
“砰——”
她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牌桌,沉重的木桌带着筹码和酒瓶砸向对面,山哥等人猝不及防,被掀得人仰马翻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丁浅手中的甩棍“唰”地展开,带着破空的风声扫向那个壮汉的太阳穴。
那寸头壮汉骂了句“来得好”,抄起旁边的铁制椅腿就迎了上来。
阿桑也不含糊,抄起军刺就砸向侧面的人,动作干脆利落。
休息室里瞬间炸开了锅,桌椅断裂声、闷哼声、怒骂声混在一起,啤酒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阿强,再快一点!”凌寒盯着屏幕,心脏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,肝胆俱裂。
他们刚上路还没十分钟,冲突就爆发了:
“再快!一定要赶在他们离开之前到!”
“好!少爷!”
阿强应着,猛地踩下油门,轿车的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,车身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冲。
路边的路灯飞速向后倒退,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不断攀升。
车厢里一片死寂,只有凌寒粗重的呼吸声,和屏幕里不断传来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。
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,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到丁浅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