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温宁的番外(2 / 2)

那比温氏集团3%的原始股还要稀罕。

母亲满意地抚过她的长发,忽然轻声叹道:凌家那孩子……听说很重情义。

温宁险些失笑。

重情义?

是指为金丝雀豪掷千金的传闻?

还是为那只雀儿与家族决裂的壮举?

母亲放心,我会好好的。

既然注定要成为联姻的祭品,她至少要选个最华丽的祭坛。

凌寒或许做不了良人,但绝对是块最趁手的垫脚石。

至于那些关于真爱的童话……

就留给那些还不懂豪门规则的天真女孩吧。

丽思卡尔顿的包厢里。

温宁垂眸望着骨瓷杯中浮沉的茶叶,听着两位长辈的寒暄。

凌父说:温董想必清楚,凌氏在东南亚的渠道...

宁宁从小就对商业很有天赋。

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骄傲,尾音微微上扬。

这是他在谈判桌上惯用的伎俩,温宁太熟悉这种待价而沽的语气了。

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对面始终沉默的凌寒。

男人修长的手指扣着玻璃杯,中指根部那道浅白的戒痕若隐若现。

温宁忽然想起圈内流传的那个笑话:

凌氏太子爷的心是冰做的,只有对着那个金丝雀才会开怀。

她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,视线细细描摹着这个过分安静的男人。

传闻中杀伐决断的商界新贵,此刻却像尊被精心操控的提线木偶,连呼吸都精确得令人窒息。

她垂眸轻啜一口红茶,杯沿在唇上留下微苦的余韵,恰如此刻心底漫起的失望。

看来传闻,终究是不可尽信。

凌公子对这道松露鹅肝可还满意?

凌寒抬眼的动作像是被刻意放慢,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筛下一片阴影。

当他的目光终于与她对上时,温宁呼吸一滞。

那根本不是傀儡的眼神。

而是困兽般的锐利,灰蓝色的瞳孔如同冰封的海面,底下却暗涌着能将人吞噬的惊涛。

承蒙款待。

他的声音低沉醇厚。

两位长辈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默契地起身离席。

这是他们阶层的必修课,总要把最关键的博弈,留给当事人亲自交手。

她忽然微微倾身,声音压得恰到好处:

凌总看起来……很擅长扮演乖儿子?

男人唇角勾起一个与她如出一辙的、毫无温度的弧度:

不及温小姐擅长扮演大家闺秀。

茶汤倒影晃动,温宁清晰地看见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。

原来在这场精心编排的相亲宴上,他们都在上演着心照不宣的戏码。

他是温顺的继承人,她是得体的千金。

而真实的自己,早就被锁在了豪门规矩的金丝笼里。

有意思。

她轻声说,这次是真的笑了。

或许这场联姻,比她想象的要值得期待得多。

原来这位以冷若冰霜着称的凌氏太子爷,皮下也藏着和她一样躁动的灵魂。

她仿佛窥探到一丝天光。

温宁那时怎么会知道——

凌寒袖口沾染的栀子花香,是丁浅最爱的香水味道;他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腕表底盖时,是在反复描摹那个刻入金属的d.q缩写。

她更无从窥见,这个男人所有离经叛道的疯狂,都源于心底那个被强行尘封的名字。

那些在董事会上骤然掀翻的谈判桌,那些与家族意志背道而驰的决断,不过是一个被黄金枷锁禁锢的灵魂。

在绝望中伸长手臂,试图触碰命运彼岸的最后微光。

丁浅。

这个名字像一根刺,深深扎在凌寒的血肉里。

七年了,他仍在固执地赌。

赌世俗的铜墙铁壁能否被一颗真心凿穿,赌那些刻骨的记忆能否冲垮生死与门第筑起的高墙。

温宁只看见他西装革履下的完美表象。

却看不见每个午夜梦回时,他被冷汗浸透的狼狈,和那在黑暗中徒然抓空的双手。

直至今日,她才知道。

原来这场举世瞩目的联姻,从一开始就只是某个女孩爱情故事的......

垫脚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