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会议开了还蛮久的,中途为了保证祢豆子的心性,风柱不死川将装有祢豆子的箱子扔到角落里,划开自己的手臂。
下面的众柱们,有好奇的,有不解的,有不关注的,有不赞同的。
但,都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,因为他们知道,不死川做法虽然粗暴,但是很管用。
最后,祢豆子成功的通过了。
议事厅沉重的门扉在身后合拢,隔绝了那场以生命为筹码的惊世担保所带来的余波。
门外的空气似乎也凝滞着,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。
炭治郎抱着祢豆子的箱子,指尖还在微微颤抖,额头的冷汗混着方才叩首沾染的灰尘,狼狈却充满失而复得的狂喜。
他急切地转向富冈义勇和善逸,深深鞠躬,声音哽咽:“富冈先生!善逸前辈!真的…真的非常感谢!我…我…”
富冈义勇只是微微颔首,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无波古井,看不出情绪。
他沉默地转身,水色的羽织在略显昏暗的回廊里划开一道沉静的弧线,径直离去,似乎刚才那赌上一切的担保对他而言,不过是寻常的决定。
善逸站在回廊的阴影里,甲级队服的黑色布料几乎将他吞噬。
他没有看炭治郎,也没有看那个特制的木箱。他的目光低垂,落在自己紧握的刀柄上,金色的瞳孔被浓密的睫毛遮挡,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。
炭治郎感激的话语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传来,模糊不清。
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疲惫感,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从脚底迅速漫延上来,淹没至顶。
狯岳师兄…沉睡的生命…
那轻飘飘的几个字出口的瞬间,仿佛抽空了他这三年积攒的所有戾气和疯狂。
支撑他如同疯魔般战斗、晋升的那股执念,在将它作为赌注押上桌面的那一刻,骤然失去了根基,只剩下一种空茫的、无处着力的虚脱。
他甚至没有回应炭治郎的感谢,只是自顾自的和炭治郎倒苦水,好像要把这三年里的不解,不满全部说出来。
炭治郎就那样听着,时不时附和两句。他知道,现在需要听,而不是安慰。
我妻善逸向着自己的挚友述说着。这是他...唯一可以述说,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嫌弃自己的家伙啊。
不愧长男啊。
自顾自的讲完了,想炭治郎道谢让转过身,跟随着富冈义勇离去的方向,迈开了脚步。
脚步有些虚浮,踩在木质回廊上,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回响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蝶屋深处,那间永远拉着厚重窗帘的病房冰冷的地板上。仪器单调的“嘀…嘀…”声,仿佛又在他耳边响起,敲打着早已麻木的神经。
炭治郎看着善逸沉默离去的、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沉重背影,感激的话语卡在喉咙里,橙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困惑。这位强大的前辈,周身弥漫的冰冷和死寂,比他见过的任何恶鬼都要令人心悸。
........短暂的休整如同绷紧弓弦上短暂的松弛,很快便被新的任务扯断。
鎹鸦带来了新的命令——无限列车。情报显示,这趟行驶在特定线路上的钢铁巨兽,近期发生了多起乘客离奇失踪事件,血腥味浓重得如同移动的屠宰场。
善逸再次穿上了那身象征杀戮的黑色队服。甲级的徽章冰冷地贴在胸口。
他站在集合点,看着同样接到命令的炼狱杏寿郎。炎柱依旧是那副精力充沛、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模样,爽朗的笑容似乎能驱散一切阴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