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紧手中弯刀,眼神锐利如锋,缓过来的梁氏也立刻抽出弯刀站到她身侧,两人并肩而立,丝毫不惧地对上了从土坡后冲出来的两个瓦剌人。
这些时日下地干活,早已将她们的体力锻炼得今非昔比。面对冲上来的瓦剌人,她们虽招式不算精湛,却凭着充沛体力稳稳阻拦,刚好给了白红棉和简氏绝佳的瞄准角度。
两人屏息凝神,趁着瓦剌人扬起弯刀的瞬间,几乎同时扣动弩机——“咻咻”两声,弩箭精准正中两人眉心!那两个瓦剌人连弯刀都没来得及落下,便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不到片刻,三个瓦刺人便都魂归故里了。
这便是她们长久以来磨合出的默契,一人牵制、一人狙击,干脆利落,不留后患。
而此时,孙木匠的背影,才刚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安佩兰小心上前查看,刚走几步,眼角就见一旁的草丛里,还藏着个黑影。她立刻止步,握紧弯刀大声呵斥:“是谁!躲在那儿干什么!
回应她的是长久的静默,安佩兰只好举着弯刀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,
用刀掰开灌木丛,从里头漏出了一个血呼啦双腿,它的主人,已经死去了多时——正是他们来的时候和五爷打招呼的那个扛着锄头的男子。
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枯,浸染了后头的土地。
大黄肯定就是闻到了鲜血的气味,令它联想到了沙漠中的那次插在它后屁股上的两个箭矢,所以才警惕的不想迈步。
安佩兰和简氏他们知道大黄是见过血的,经历过风雨的牛,所以才不会忽视它的异常,第一时间做好了戒备。
也多亏了大黄的警觉,她们才没被瓦剌人偷袭,争取到了先发制人的机会。
安佩兰回来对着大黄的脑袋好一顿夸耀和安抚,大黄这才松下了紧绷的神经,甩着尾巴到两旁吃草了。
没等多久,身后就传来一阵“哇啦啦”的脚步声,夹杂着农具碰撞的声响。安佩兰她们回头一看,只见村里的乡亲们扛着锄头、拎着铁锨,一个个跑得急赤白脸,额头上满是汗珠,显然是收到消息后急匆匆赶过来支援的。
最前头的李五爷骑着他那匹老马,一颠一颠地最先冲到眼前。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,目光扫过地上的瓦剌人尸体,又看向安佩兰一行人,全乎全尾的连丝慌乱都没见着,也是吃了一惊。
这家人到底是不一样,不光知识渊博,这老弱妇幼就连这三个瓦刺人都能对付得了!
要知道那瓦刺人身高体重就是比他们都强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他几步走上前,语气里带着赞许:“这些都是你们娘三做的?”
安佩兰神色如常,语气平淡却藏着底气:“算不上啥,我家女儿和儿媳都是百步穿杨的主,对付这几个不难。”
这话说完,五爷看向安佩兰身后的简氏和梁氏还有小小的白红棉,眼神中充满了敬佩:“好家伙,巾帼不让须眉啊!”
此时,后头那群呜哇哇嚷着赶来的村民,冲到近前一看见地上横躺的瓦剌人尸体,瞬间就停了嘴巴,脸上的急切变成了惊愕,你看我我看你。
安佩兰此时却对着五爷指了指后头的那个灌木丛,语气沉了下来:“那儿,今儿咱来的时候和你打招呼的那个汉子,他估摸着是先遇上这群瓦剌人了……”说完看着五爷的眼睛摇了摇头。
李老五瞬间便明白了,赶紧上前扒拉开灌木丛。
不一会李老五悲哀的声音响起:“孙渣子!孙渣子!”
人群中一个青年人听着李老五的声音瞬间变了脸色,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:“爹!爹~!”
村子里头的人见状都露出了伤心的面孔,这才安生了几年啊!这瓦刺人竟然又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