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氏最先发现白长宇的情况,连忙上前将白长宇扶下了骆驼。
大黄牛和两头驴赶了过来,围在一起,两匹马也莫名其妙的和他们呆在一起。
梁氏看着白长宇后背的长箭有些焦急无措。
简氏连忙寻找装满酒的皮囊壶递给了梁嫣然。
安佩兰撕开白长宇的衣服,发现整个箭头插入了皮肉中。
还好在肩胛骨,再往下两寸,此时白长宇便已经是具尸体了。
安佩兰用烤过火的匕首生生的挑开白长宇后背那箭头两端的皮肉。
巨大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疼醒,“啊~”
“忍着!为了三头畜生!不顾老婆孩子的死活!你活该遭这个罪!”
安佩兰有些生气,语气重了些。
白长宇龇牙咧嘴的喊着:
“娘,痛啊,痛死我了!”
“疼死你活该!”
安佩兰一狠心,拔出了那支箭羽。
“啊~”
白长宇疼的直哆嗦,不一会就又晕了过去。
梁氏连忙给他倒上烈酒冲洗着伤口。
就这样白长宇也没醒。
轻轻包扎好后,梁氏给他盖好了衣服。
她真是有些心疼不已,两次了,其他人都是好好的,就自家的相公受伤,还一次比一次重,也不知自家相公倒了啥霉头了。
两头驴和大黄牛就没这么细心对待了,安佩兰直接上手拔了下来。
疼的它们直撩后橛子。
那头骆驼倒是没啥事,箭在半路就晃掉了,看样子插的不深。
安佩兰给他们冲了冲水就没管它们了。
它们扑腾了一会便去水塘边喝水了,两匹马也跟着它们一起去了。倒是幸运,一只箭羽也没插到它俩的身上。
安佩兰他们将白长宇小心翼翼的扶上了骆驼。
大黄狗也看得出又要出发了,连忙跑去水塘在走之前喝饱了。
这次他们没有走太久,过了驿站两天的时间便看到了凉州城的门楼了。
而这两天的时间,白长宇的伤口有了些感染,额头滚烫。
来到了凉州后,照旧找到了府衙登记,府衙看了看流放的文书,盖好了印章,便立刻让他们去往努尔干。
白季青却掏出了五两银子,悄默声的递到了府衙手中低声说道:
“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了沙匪,我家弟弟中箭受了伤,劳烦大人让我们休息一天,我们给弟弟找些药材,明日肯定出发。”
府衙掂了掂重量,点了点头。
白季青没有走,又掏了一颗金豆子递了过去:
“我家来的时候,岳丈家给了些牲畜,想一同带进努尔干。”
流放的犯人带的牲口大部分都会被垭口的府衙扣押,这是他们的油水,可是这个金豆子让城内府衙亮了眼睛。
随后给了白季青的文书里面夹了张纸,是牲畜的配文,数量和种类那儿啥也没填,空白的。
那颗金豆子真是管了用了。
白季青高兴的走出了衙门,又在出城前在城门处找了个写信的摊子,自己个儿将所有的牲畜——连着两匹白得的马儿也没拉,全写了上去才回来的。
等在城门口的安佩兰看到了白季青的影子赶紧上前询问,看到他点了点头,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他们没有进城休息,毕竟他们可没有跟府衙说过他们是带着七头骆驼,两头驴,一头牛还有两匹马,还有一只大黄狗还有两只小狗崽子一起进入努尔干。
安佩兰在白季青回来后,谁也没带,自己骑着一匹马再次进了城。
很快打听到了药房,买了很多的药材,有白长宇用的消炎的,也有些补气养血的,还买了支小山参,又买了个药炉才出门。
又打听着去了屠户家买了两斤猪肉,和所有剩下的骨头。
买了一罐白酒,一袋子面粉。
油盐酱醋糖各要了些。
这个时候没有卖青菜的,只有大白菜了,对于安佩兰,这个可是好东西。
自然,大白菜的价格也不算便宜,十钱一颗,安佩兰要了四颗。
又要了两匹最常见的蓝棉布料,还有两大袋棉花。
也没忘了那群牲畜,给它们买了好多麸皮,天快要黑了,才往回走。
走到城门口,看到有卖油酥饼的,便买了些油酥饼和烤羊肉包子回来。
安佩兰不得不感谢原身藏的那盒子金豆子,单凭那当的家底钱,还不知道来到凉州城的时候,白家还剩几个人呢。
将所有的货物放在马背上,安佩兰便牵着马走向了营地。